“互联网+ 教育”：TPACK 理念下职业教育O2O教学模式改革探索
《计算机教育》2017年第8期 封面文章
2015 年《政府工作报告》首次将“互联网+”上升为国家顶层设计，而“互联网+ 教育”的提出改变了人们对教育模式原有的认知，通过信息技术的支撑，互联网与传统教育融合，将打破传统教育的封闭模式，重塑一个开放创新的新教育生态。这不仅是技术与模式上的颠覆与变革，更是思维与理念上的突破与创新，“互联网+”对教育行业的冲击广泛而深远。
“互联网+”对教育的影响早在2010 年便初见端倪，从微课在课堂教学创新中应用的蓬勃开展， 到大规模开放性在线课堂—— 慕课（MOOC）浪潮高涨， 到2015 年“教育O2O”（online to offline）概念的提出，互联网改变着传统教育的思维与模式，一种突破时空限制、融合优化资源、创新教学方式、改善教学方法[1] 的新兴教育理念越来越突显出“互联网+ 教育”的时代价值。
TPACK（ technological pedagogical content knowledge）是指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知识，它由美国学者Koehler 和Mishra 提出，对TPACK 的研究有助于提升教师驾驭教学和应用信息技术的能力，对教师融合信息技术、优化教学起到强大的助推作用。
TPACK 框架及知识要素如图1 所示，它包含3 个核心要素，即内容知识（CK）、教学知识（PK）和技术知识（TK）；四个复合要素，即教学内容知识（PCK）、技术内容知识（TCK）、技术教学知识（TPK）以及技术教学内容知识（TPACK）。
从TPACK 的核心要素可以看出，TPACK 理念强调教师是教育信息化变革的主要参与者，突出体现教师在教学设计、教学实施过程中的主导作用，将“学”的主动权交给学生。从图1 我们可以看到TPACK 将技术知识融入到学科知识与教学法知识中去，更加关注信息化“教与学”的理论及措施。
在“互联网+ 教育”背景下，唯教师转变教育教学理念，提升信息化教学的技术和能力，学生转变学习方法，充分发挥学习的主观能动性，才能完成“教与学”的深度融合。教师要在传统教育中改变教育教学思维，适应信息技术发展规律，探索学生在“互联网+”冲击下的学习适应性，探求线上线下教学的有机对接，开创有效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O2O 混合式教学模式。
O2O（online to offline）是指将线下的商务机会与互联网结合，让互联网成为线下交易的平台。国内O2O 教育始创于清大学习吧，它将线上班级圈和线下体验店通过学习终端连接，为教育行业提供了一种可行样本。有效可行的教学模式对提升教育教学质量影响巨大，探究O2O 在教育教学中的应用对促进教学改革有着重要的意义。
分析传统教育与在线教育的利与弊可以看到，O2O 教学模式整合了两者的优势，既为学生的学习提供呈现形式多样的学科内容，弥补课堂教学资源的短缺，又因其灵活便捷的在线学习方式，发挥学生学习的主体作用。它让教师有更多的精力进行教学的设计与实施，对学科知识进行系统全面的开发，更能体现教师在教学过程中的主导作用。
O2O 教学模式更符合学生学习认知规律，有利于教师因材施教。它打破传统课堂教学的授课方式，整合网络教学、移动学习、课堂教学等资源，让学生可以随时随地进行自主学习，并可以通过教学平台实现师与生、生与生的时时互动，使学习疑难问题随时可以获得响应，更好地发挥学习功能，是一种将传统课堂教育学习方式的优点和在线教育学习模式的优点结合起来的新型教学模式。
“互联网+ 教育”背景下，传统教育在现代信息技术的冲击下，正发生着模式和思维的变化，但是教学模式的变革需要教学理念、教学技能、教学软硬件及学科内容同步升级，纵观当前“互联网+ 教育”现状，探索有效可行的O2O 教学模式仍然任重而道远。
4.1 学校“互联网+ 教育”体系建设意识薄弱
O2O 教学模式的融合首先是体系建设的问题，没有制度、软硬件设备系统的支持，O2O 教学模式改革只能是空谈。教育部《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提出“鼓励学校或地方通过与具备资质的企业合作、采用线上线下结合等方式，推动在线开放资源平台建设和移动教育应用软件研发”，但由于受到地域、理念、投入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职业学校硬件设施落后、线上教学资源短缺，智慧校园建设进程缓慢等现实状况，严重影响O2O 教学模式改革的进程和成效。
4.2 教师的TPACK 能力有待提升
虽然在“互联网+ 教育”推进下，微课、慕课、信息化大赛涌现出很多优秀的作品，但是稍加考察不难发现，目前大部分的教师沿用的是课上传授、课下作业、课后考试的传统教学方式，大多数教师关注更多的是本专业学科知识的发展，对技术知识（TK）、技术内容知识（TCK）、技术教学知识（TPK）以及技术教学内容知识（TPCK）缺乏深入的研学，教师对线上线下融合教学的研究仍然处于初级探索阶段。
4.3 学校规章制度制约现代信息化推进
学校的传统教育管理中，学生上课不允许使用智能手机，而“互联网+”时代，智能终端已经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每个角落，一些优秀的学习终端APP，如“英语流利说”“网易公开课”等都是依托智能手机完成学习。从学习设备来看，职业学校的大部分学生没有配置笔记本电脑的能力，而手机已经成为学生必不可少的智能设备，因此手机作为可以进行碎片式学习的重要工具，将在O2O 线上线下混合模式学习中发挥巨大的作用。
5.1 学校政策导向助推O2O 教学模式改革
以智慧校园建设引领信息化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学校要健全智慧校园建设制度，从内至外营造智慧教育环境，提升O2O 教育教学模式理念。通过校内外培训、请进来走出去等多元化渠道，普及“互联网+ 教育”及O2O 教育教学深度融合模式。加大投入，开发适应学科教学的线上学习资源。完善学校学生管理规范，引导学生合理使用线上资源。
5.2 课程资源建设突出职业性
职业教育具有鲜明的职业特色，它是以培养学生的职业能力为重心，按岗位、能力、课程进行分配的更专业、更有针对性、目的更明确的教育[2]。在课程资源建设时应当突出职业特色，以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目标作为课程资源库建设的指导方针，以应用性、技术性的信息资源为主。在信息内容上应当反映新知识、新技能、新工艺，以及有指导性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资格证书考核标准等内容，同时不可缺少的是实训素材类信息资源。课程资源建设遵循“碎片化资源、结构化课程、系统化设计”的组织建构逻辑进行合理定位，强化共享应用的功能与制度设计，与行业企业联合开发建设涵盖教学设计、教学实施、教学评价的数字化专业教学资源，以视频、动画、教学阅读材料、实践探索、网络仿真实训等多样化呈现，充分利用线上线下教学资源，激发学生学习兴趣，探索“互联网+ 教育“背景下具有职业特色的O2O 教育教学新模式。
5.3 构建基于TPACK 理念的O2O 教学课程结构
信息技术对教育发展具有革命性的影响，教师作为教学内容的设计者和教学过程的组织者，对信息技术（TK）、学科内容（CK）和教学方法（PK）的理解与掌握程度是进行有效教学的关键，因此教师要学会充分整合网络资源、信息技术和学科教学法知识进行有效教学（TPACK）。
有效构建基于TPACK 理念的O2O 教学课程结构，将对O2O 教学的深度融合产生重要的意义。根据皮亚杰建构主义学习理论，教学要强调学习者的主动性、社会性和情境性，即教学的最终目的是使学生达到独立学习水平。有效的O2O教学模式应当遵循学生认知发展规律，以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意识和能力为出发点，实现学生的个性化学习。基于TPACK 理念的O2O 教学课程结构应当是基于线下实体课堂、线上在线资源、时时学习反馈、时时辅导、时时信息交互的全新教学模式（如图2 所示），线上数字化学习和线下课堂教学通过网络系统平台结合，充分完成课前导学、课中研学、课后提升的过程[3]。
5.3.1 O2O 线上资源开发分析
职业教育的目标是培养技术型、智能型、复合型的高级实用人才，相较于普通高等教育的学科知识本位，它更强调人才的能力本位，因此在课程体系结构的开发上，要以“市场、职业、技术”为坐标轴，注重学生技能实践的培养，以岗位所必备的知识、能力为依据进行课程开发，理论基础知识掌握到必需、够用即可。
从职业教育课程的特点出发，进行O2O 线上课程的开发，一要注重职业学校学生的学习认知规律，二要注重课程资源的多元化，三要注重完善线上学习评价。
从我国目前职业学校学生的生源情况分析，职业学校学生的整体逻辑思维偏弱，深层学习动机极少，学生在学习中更崇尚学习实用论，形象思维占优势，对情景、色彩、图文的理解和运用能力高于文字，学生的抗挫能力差、意志力薄弱，因此，在进行O2O 线上内容开发时，既要兼顾课程教学内容的完整性和实用性，又要考虑职校学生的学习特点，线上内容更要抓住学生的兴趣点，除必要的理论知识点外，要更多地以直观性较强的图文、短小精悍的视频、动画素材、直达要点的实践演示为呈现形式。另外，图文资料不宜过长，以总结性核心内容为主。视频音频及动画素材时间控制在10min 以内，以实用性、操作性强的课例片段视频、动画为主，格式上采用支持PC、智能TV 及移动终端等主流设备播放的媒体格式，以适应学习者碎片式的学习需求和便捷的使用方式，减轻学生认知的负担与成本。
职业教育课程的教学多以项目教学、任务驱动、行动导向为主要教学方法，教学以项目为主线，对项目任务进行有效分解，将所需理论融入到分解任务实践中，更有利于学习者学习理解。在资源结构上要结合职业、技术特色，以实用性直观学习内容为主，同时又不能脱离项目教学的主线，因此从项目完整性、实用性角度，对分解任务进行线上资源开发，对学生有效地掌握课程知识具有良好的帮助作用。线上学习既是学生课前课后碎片式学习的主要学习形式，也是教师线下课堂教学的有效助力，线上课程资源的开发是不断完善与积累的过程，同时也是O2O 教学模式改革的重要举措。综上所述，以某一专业、某一课程的资源数据库开发为例，探索O2O 线上课程数据库开发框架如图3 所示。
5.3.2 O2O 线上线下教育分析
时代发展对教师提出的要求越来越高，作为教学的主导者，在“互联网+ 教育”背景下，TPACK 能力水平正在逐步成为衡量教师能否胜任教学的重要指标。O2O 教学模式的实质是形成线上线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体化模式，教师通过有效的教学设计，引导学生在课前、课中和课后利用线上资源进行有效学习，充分发挥线上教学资源的功能，也充分体现和培养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随着职业学校智慧校园建设的推进，校园实现WIFI 全覆盖，智能手机不再只是学生娱乐通讯的工具，也应当作为学生重要的学习工具。针对当前教学资源库普遍存在重建轻用的现状，探索线上线下教学深度融合的教学模式，构建基于TPACK 理念的O2O 课程教学设计框架如图4 示。
在图4 中，教师通过对课程内容及学生的分析，制订微学习任务单及学案，并进行线上学习资源的开发与提供，学生在微学习任务单明确的目标指引下，利用学案进行课前导学、课中研学和课后拓展学习。
在课前导学阶段，学生利用线上教学资源库，对学习内容进行浅层知识的预习，并通过导学自测题库进行学习效果检测，提前掌握所学内容的难易程度，对自身认知结构作出调整。教师通过学生线上线下提出的问题，可以进行在线时时辅导，也可以在线下课堂教学中组织学生讨论，进行面对面辅导。
在课堂教学中，教师根据学习内容进行学习情境创设，布置课堂学习学案，学生明确学习目标后，利用线上资源进行自主学习和协作学习，教师的任务是进行重难点解析、答疑，组织学生进行讨论交流，根据学生课堂学习、提问及检测情况进行个别辅导。O2O 教学在课堂教学中充分整合线上资源，融合线上学习方式，促进学生对教学内容的深层次掌握。课后，学生利用线上资源巩固复习，通过题库完成学习检测，遇到问题通过线上反馈与教师进行互动交流，学习能力强的同学可以进一步拓展拔高，作为课堂学习内容的有效补充。
5.3.3 构建基于O2O 教学模式的过程性评价体系
“ 教学评价最重要的意图不是为了证明，而是为了改进”[4]。相较于传统教学中以课堂、作业、考核来评定最终成绩的评价方式，O2O教学中融入学生泛在学习形式，因此对学生的评价也应当关注泛在学习过程的各方面表现，构建符合O2O 教学模式的过程性评价体系。
根据“能力本位”教育教学理念中注重学生综合能力培养和评价的要求[5]，学习评价内容应当包括学生的学习过程、学习方法、学习态度和学习效果等多方面的因素。O2O 教学模式下的教学评价，应当综合分析学生线上线下学习过程，线上评价以课程资源平台为媒介，通过数据分析监控学习者学习过程，结合学生线上学习与教师的交流互动情况，以及线上考核检测完成情况对学生的学习能力、学习效果及学习意志力作出评价。线下由教师根据学习者课堂学习情况、师生交互情况、问题反馈、专业表达、作业、课程考试成绩以及个人、小组评价等情况，形成对学生的多元评价，最终形成对学生的综合评价，用于指导学生后续的学习。构建O2O 教学模式下过程性评价体系结构模型如图5 所示。
线上考核题库作为检测学生课程学习效果的重要内容，在过程性评价建设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从职业教育特色、学生认知学习规律以及学生学习习惯养成的角度出发，探索线上资源库的开发时应当考虑三方面因素：①考核题库内容的职业特色，掌握由易到难、逐层深入的原则，结合职业学校技能大赛内容进行题库及学习资源的建设和开发；②考核成绩实行积分累计的原则，一是对学生的学习有激励作用，二可以作为教师进行学生学习过程性评价的参考；③学习打卡，通过题库完成情况检测学习效果，在线排名，强调学生学习过程的连续性，记录打卡最长连续时间，根据连续时间长短，给予不同程度的在线分值奖励，激励学生持久性学习，促进学习习惯养成，也作为教师对学生学习过程性评价的重要依据。
创设基于O2O 教学模式的过程性评价体系，其重要意义在于通过分析学生的学习过程，对学生的学习能力及学习质量作出判断，并对学生在学习中存在的问题给予及时反馈，促进学生良好学习方法和习惯的养成，形成良性的评价机制。
5.4 提升师生信息技术应用能力
O2O 教学模式以“互联网+ 教育”为背景，展现了全新的教育形态，实现师生线上线下的交互式学习，无论对教师，还是对学生，都是一种新兴的教学与学习形式。教学中融入更多的信息技术，这对教师与学生的信息技能力都提出更高的要求。教师不仅要熟识学科内容知识和教学法知识，也需要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知识（TPACK），根据课程需求设计多种呈现形式的教学课件，同时引导学生规划好课程学习计划，明确奋斗目标，提升自我驱动力，不断提升信息素养与信息技能，适应O2O 开放式的教学模式，全面提升学习能力和学习效果。
O2O 教学是“互联网+ 教育”背景下实现双线优势互补的全新教学模式，也是教育适应信息社会要求不断完善与发展创新的产物，随着“互联网+”的全面发展和现代职业教育的快速推进，O2O 教学模式必将成为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教学改革的主流模式。探索“互联网+ 教育”背景下职业教育教学模式改革，对推动现代职业教育发展，全面提升教育教学水平具有重要的价值。
[1] 周立卓.“互联网+教育”背景下地方高职院校参与社区教育的路径研究[J]. 河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6(4): 23-26.
[2] 王艳霞. 终身学习背景下的职业教育[J]. 职业教育, 2017, 6(1): 30-33.
[3] 韩淑珍,马燕. TPACK理念下O2O微课课堂教学模式构建[J].现代教育技术, 2016(12): 51-57.
[4] 吴国强. 智慧教育:“O2O”视域下的教学系统重构研究[J].现代教育科学, 2016(12): 112-117.
[5] 钟贵麟. 采用过程性评价评定学生课程学习效果的探索与实践: 中国职协2015年度优秀科研成果获奖论文集(上册)[C].北京:中国职工教育和职业培训协会秘书处, 2016: 472-4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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